柯自智：中国抗议呼声难止 清零政策未来何从

中国新疆首府乌鲁木齐一栋高层住宅楼24日晚发生火灾，中国官媒说，火灾由接线板着火引起，火势由15楼起，其后蔓延至17楼，烟气扩散至21层，发生火灾的吉祥苑小区为新冠肺炎疫情低风险区，居民可下楼活动，但这场火灾仍造成10人死亡9人受伤。

由于乌鲁木齐自8月10日以来大部分地区都因疫情持续被封锁，且实际情况与陆媒所述出入较大，导致许多市民在社交媒体上表示质疑。网络视频显示，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似乎在火灾当日紧急破拆围栏和路障，消防车疑似因无法靠近火场，只能远程喷水。另有火灾附近小区的居民披露，他所在的小区属于低风险小区，但每天仅有“一到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其他时间“不敢下楼，因为这是违法的”。

一条条令人愤怒的“真相”迅速引燃大陆市民对严苛封控措施的不满，很快的，中国民众反对当局新冠清零防疫政策的抗议活动于全国各地出现，大陆互联网上流传的抗议内容很快被屏蔽，但民众的怒火显然不能随着帖子而消失，在过去的一周内，无数大学生走上街头，无数市民高举白纸，无数女性站在抗争第一线。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华语社区也聚集在一起，举行守夜活动，纪念乌鲁木齐因火灾而丧生的逝者，声援大陆白纸行动的参与者们。其中争取新疆独立的维吾尔族美国人胡达亚尔呼吁国际社会支持这些抗议者，并描述称，“我们希望各国政府能发表正式声明，为丧失的生命、维吾尔人的生命谴责（中国），并呼吁（中国）公开真实的死亡人数”。

随着抗议活动的升级，美国白宫率先于11月28日发声，对中国各地爆发的和平抗议表达了支持。但白宫避免了就中国政府针对新冠病毒实施的严格的“清零”政策直接发表看法，发言人柯比说，“‘清零’不是我们这里追求的政策，正如我们所说，我们认为中国政府将很难通过‘清零’战略来抑制新冠病毒”。

柯比也不愿描述拜登对示威者要求放宽防疫、争取更多政治自由的反应，他说，“总统不会为全世界的抗议者说话，他们会为自己说话”。同时他解释称，中国多个城市的反封控抗议活动蔓延至海外，包含华盛顿、洛杉矶等美国各州，拜登正在观察此事，并且肯定会保持关注，“我们早就说过，在美国和世界各地，每个人都有权利进行和平抗议，这也包括中国”。

同日，一些香港民众在街头举着白纸和鲜花以静默的方式向中国大陆各城市的抗议民众表达支持，香港大学校内多处也出现张贴声援内地抗议的文宣，有学生手持中国地图文宣默站，并向途人派发白纸，声援内地民众的抗议活动。

面对抗议行动的发酵及国际社会的督促，中国政府仍未意识到人民所遭受的苦难，而是坚持下令要求对“敌对势力”进行“镇压”。根据中国官媒发布的中共政法委会议记录，执政的共产党政法委表示有必要依法打击敌对势力的渗透和破坏活动，“关键是要坚决依法打击企图破坏社会秩序的犯罪行为，坚决保护社会稳定”。

中国的疫情防疫政策已经实施了近三年，上位者享受了权力的魅力却无视百姓的生死。美媒近期对此的形容非常贴切，“严格的封锁和隔离期以及大规模测试，让中国成为世界主要经济体中的一个异类，导致公众的挫败感和经济痛苦不断增加”。

严格政策引发的反弹造成了民众对现有执政开启了从未有过的抵抗，此前中国政府强调其防疫战略拯救了生命更是加重反弹。

目前中国官方的累计确诊死亡人数超过5000人，而美国等一些国家的死亡人数则是这个数字的n倍，可是越来越多的市民发现，匍匐苟活比失去生命更可怕，毫无意义的机械式重复度日让许多人失去了对未来的激情和期待，“直面病毒，是我去打败他，而不是看谁比谁能熬，若我失败，我愿向死而生，若我活着，我也希望活得深刻”。

轻易下达的封控指令和永无止境的核酸检测终于让“清零”政策面临着三年来最大的挑战，一个又一个“隔离墙”让往日喧嚣的街道空旷寂寥，商场从门庭若市到空无一人。从前，“城墙”是捍卫国土保卫人民的武器，现在，“隔离墙”是封锁自由剥夺生机的防控门。

终于在11月29日，中国国务院在最新的发布会上，承认“长期封控不仅极大影响人民群众的正常生产生活秩序，还容易造成焦虑情绪，引发生活困难”，敦促各级政府封控管理要“应解尽解”。然而对于这样的空口白话，民众显然更愿意看到真正的动作。

按照以往地方实施指令层层加码、中央无视默认的经验，几句话并不能平息民众积压已久的不满。长期的“清零”要求在击打市民逐日紧绷的情绪以及对政府的新人，愤怒的抗议者们继续站在一起推倒“高墙”。

中国官员在最新发言中依然没有提到“清零”或“动态清零”的后续，且在面对路透社提问如何看待近期抗议行动时三缄其口，但还是有学者针对抗议走向及北京的动向预测，他们不得不重新考量疫情相关，“现在多个核酸检测公司被审查，有上市被摁住的，有涉嫌欺诈伪造被追责的，即使为了颜面，这些公司受到的惩处还不如‘逃避’做核酸的市民惩罚重，但至少还是被迫出手了”。

美国陆军战争学院客座教授法雷近日也预测称，中国会对其严厉的清零政策作出调整，至少会有一些悄然的变化。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被欺压已久的中国人民将得到期盼已久的自由，重获自由之后，在这场抗争中醒悟的市民会铭记今日的勇敢，并在未来持续发声，对威权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