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观察】第四次人口迁徙要开始？零增长的背后是中国人口红利的消亡使年轻人压力剧增

林晓康

Beijing—— 在传统兔年春节迎来最后一天的假期之际，在北京工作的张帆（音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至少和他的同龄人一样在这个春节被逼婚、被问到以后会在哪里长居等等，这些问题目前对他来说是最不愿意回答的。

在春节前，张帆在北京字节跳动科技有限公司工作，这是风靡全球的抖音（tiktok）的母公司，此前抖音在海外被多个国家禁止在公立设备上使用，政府也倡导民众不要去使用这个出自中共投资的科技公司的产品。张帆的工作就是数据开发和用户行为分析，这是对于所有注册抖音用户的数据复盘以便进行用户行为监控。

此前几个月，张帆被他的上司叫去询问有关数据核查的问题，在当时他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来他的一位在金融行业工作的朋友告诉他，美国政府对于抖音公司查看两名记者数据的行为感到愤怒和不满，这与记者被迫害有关。

在春节前的最后一周的周末，他选择辞职离开这家公司，很多时候自己不愿意太多接触这些东西，在接受博讯新闻专访时说到，这是一种几乎极致的隐私与保护的较量。虽然，在后期我没有愿意主动再去看看，但是我不想触碰政治，但是我又无意间触碰到了，我没有办法，好再给我保密了，不至于成为公众谩骂的对象。

张帆并没有认为自己已经失业，早在准备辞职以前就已经面试多家，打算春节后去另外一家互联网企业任职。他说，自己现在完全不具备可以养活两个人，虽然这个行业薪水很高但是我自己的生活却陷入一个负无穷的循环之中。我不希望未来的另一半在我面前很煎熬，这样和包办婚姻有什么区别？他对于人口零增长特别反感但是也无能为力只有将自己的生活保持住才行。零增长意味着我们这个行业越来越被机器所淘汰，需要不断使自己知识水平更新到一个更高的层次，而不是说对于相关行业的逃避和责难，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在我看来。

我是真的后怕自己哪天没法养老 快销、服务业从业者背后尽显忧虑

“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愿意继续准备找对象结婚”，同样一位来自河北保定的刘女士也对于人口零增长表示担忧，平时我这边接单量就很大，加上现在疫情开放后经济开始复苏，这两天外卖员的接单量很大，我们的店也出现新的布局了。这是一家在中国三四线城市的消费最为旺盛的饮料店蜜雪冰城，在一条街上平均每隔几十米就会看到这些店铺的影子。刘女士是其中位于河北保定的店员，她的家乡距离保定市有10公里，来到这座城市已经4年了。目前来说我对自己的收入很满意但是我不愿意做一个普通的店员，我想往上升职。她继续说到，我大学的时候在这里打过工，但是后来我又选择回到这里，这是她目前认为能够赚钱多的快销行业之一。

这里每天能卖出近几千杯的饮料，购买的人群是年轻人特别是一些00后和大学生，物美价廉成为这个饮料店的奇迹。刘女士在这里的收入足够她在保定市独自一人生活，她比较担心的是以目前中国现有的医疗保障制度和养老保险的缴存情况来看，未来零增长还是不能对于这些社保有结构上的撼动，这个春节她听家里的亲戚讲，在农村一般退休后在这几年难以再能领取到每月160块的养老金，一些在城市里选择自由职业的人们，由于工龄难以计算使得养老成为奢望，她自己庆幸没有在当初和同学们一起创业，而是选择在企业工作，她说，我是真的后怕自己哪天没法养老。

养老成为奢望一些中国中产阶级依然愿意生育

中国在很长一段时间放开生育，允许并鼓励生育三胞胎来应对该国目前人口老龄化加剧的现象，但是一些中国中产阶级看重时机，生育意愿增强。位于北京东直门附近的一家专业私人医院里，在春节前预约了近数百位等候生产的孕妇。这是目前很多在北京的额中产阶级愿意前往的私人医院，不会在乎费用多少，至少来到这里的多是年收入在7位数的人。这家医院的李医生告诉博讯新闻，这是在疫情解封之后首次出现生育高潮，排队的人很多，已经预约到下半年了。

一位来自北京朝阳的孕妇接受博讯记者采访时说，自己是一家公司的副总，虽然事业上稳定点了，但是由于疫情也带来巨大的冲击，我们自己也在艰难的疲于应对。我对于未来中国政府的社会保障没有信心，已经把大女儿送到英国读书了，将来留在那边算了，不要再回来，在被推进产房的那一刻她说到。

在中共二十大之后越来越多的中国民众想尽办法离开中国大陆，在这个月国家移民管理局在开放护照审批后，一位长期在北京指导办理护照业务的张女士对博讯新闻说，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想离开这里。当中共高层权力出现一些变化时，往往民众是最为感冒的，即使那些从来不关注政治的民众，在如今也开始逐渐注意到中央的一举一动，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但并不是绝对的与国家的荣辱感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