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雷：渗透进英国议会的中国间谍被抓 反噬中国也殃及池鱼

英国警方上周公布了一项中国间谍案，一位涉嫌为中国提供情报的英国议会研究员于今年3月被捕。消息及英媒的跟踪报道发酵后，引英国议会圈哗然。平心而论，一个国家对外进行情报活动实属正常，而英国朝野内外的强烈反应，也并非诛心之举。

混迹议会社交圈的“反华人士”

根据英国《泰晤士报》的报道，当事人克里斯·凯什年仅28岁，但他曾任英国议会“中国研究小组”主任。这个小组来头不小，它由英国下议院外交事务专责委员会主席汤姆·图根哈特以及英国前财政大臣乔治·奥斯本的前顾问尼尔·奥布莱恩创立，以“探索与中国接触的机会并研究其经济目标”为宗旨，但经常推动英国政府采取对华强硬政策。2021年，图根哈特、奥布莱恩和“中国研究小组”一同被中国制裁。克里斯·凯什与图根哈特过从甚密。

此外，凯什还是由英国下议院外交委员会主席艾丽西娅·克恩斯雇佣担任研究员的。与两位实权派关系密切，是凯什引起英国议员们担忧及沮丧的原因之一。

凯什出身优渥，毕业于伦敦国王学院，自2021年在议会谋得工作后，开始活跃于威斯敏斯特议会社交圈。据悉，他每两个月就在议会附近的一家酒吧为“白厅一群对中国感兴趣的年轻人”组织酒会，探讨“中国政策”，深受年轻公务员、政治助理、记者和智库工作人员的欢迎。去年，他还出现在美国驻伦敦大使馆的一次聚会上。

凯什曾在多个领域公开批评中国，但他的批评言论中混杂着细微差异。他在社交平台X上最近的一次发言引用了德国媒体论述与中国脱钩负面影响的文章，并称，英国急需进行最坏情况的模拟，否则，对华去风险化只能停留在朦胧的战略构想上。目前凯什的X账号上的内容已经全数删除。

议员们的愤怒与苏纳克的平衡外交

间谍案公布后，许多英国议员陷入愤怒与失望，因为今年3月，克里斯·凯什就已被捕，当时仅一些大臣知悉。

前保守党党魁伊恩·邓肯·史密斯爵士说，“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局面。这个人据称代表中国政府在（英国）决策和敏感信息传递的地方从事间谍活动。公布他的姓名至关重要，因为许多与此人接触过的人都不知道他因涉嫌间谍罪而被捕。这显然涉及公众利益”。许多议员也表达了他们没有被告知此事的失望，“所有被制裁的议员都应该被告知，议会中还有多少人可能在针对我们？”

更令这些议员失望的是，英国政府仍在对中国采取更强烈立场的呼吁面前踌躇不前。多名保守党议员要求政府对中国采取强硬态度，这使英国政界重新讨论是否把中国正式列为“威胁”。不过，英国政府并未就此进行正面回应。英政府发言人称，早前已制定了对中国的方针，在面对风险时，一直看得很清楚：中国是对英国一个“划时代挑战”，将与中国接触的方式，简化为一个字是不正确的。

英国政府内阁多名官员也对相关问题持更谨慎态度，这与英国新一届政府的对华接触尝试是一致的。尽管英国与中国分歧严重，长期以来积累了许多矛盾，但英国首相苏纳克上任以来却倾向一种微妙又避免对抗的平衡立场。

上月底，英国外相顶着巨大压力访华，力图在表达对中国人权问题的关切的同时维持与中国的贸易交流。英国外交部甚至禁止政府官员在官方文件、公务员内部通讯中把中国称为“敌对国家”。颇为引人不安的是，凯什3月被捕，意味着英国首相苏纳克在早已知悉相关情况的情况下，依旧执行着相关政策。

此次间谍案不断发酵，正逐渐产生溢出效应。英媒13日报道，英国军情五处担心2名保守党候选人与中国有特定联系，建议保守党将他们从可能提名参选的候选人名单中剔除，保守党遵循了这一建议。

中国间谍伎俩为他国不齿

随着事态升级，法新社整合出中国对外探取情报的5个伎俩，包括网络战、科技恐惧、工业和军事间谍、监视政治人物及海外警察局。这是中国近年来持续侵犯他国主权的例证，也反映出中国的所作所为正逐渐为他国所不齿。

如上所述，一个国家对外进行情报探取有其必要性，但中国的处理方式有损其大国风度。其一是中国无规则意识，经常公然无视国际规则做出破坏秩序的行为来。其二是在相关“丑事”暴露后，中国并不能做出有效补救，仅粗暴宣称他国“污蔑”、“抹黑”了事，进一步造成两国关系恶化。其三是中国的“双标”逻辑。中国在今年对西方及台湾等区域广撒情报网有目共睹的情况下，着力推行所谓“新间谍法”，劳民伤财，殃及外国企业。

在英中的情报斗争历史里，克里斯·凯什只是一个小角色，但这一个小角色的出现，可能微微改变两国交往的历程。由此类推，在中国长期以来的间谍活动里，已经埋下了多少颗炸弹，等着改变历史进程。对于苏纳克政府来说，这些炸弹在未引爆的状态下是为两国关系估价的筹码。引爆过后，不仅反噬了中国，也波及了英国政府。